比学习更困难的是改变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----参加青海省西部律师论坛心得

2018年8月22日-24日，西部律师论坛在青海省西宁市索菲特大酒店隆重举行，我有幸随我们陕西文星律师事务所的同仁们一起参加了这次盛会，感受颇深。

西部律师论坛，顾名思义，就是西部省份的律师协会共同举办的自组织盛会。这些省份包括：陕西、山西、青海、西藏、内蒙、四川、重庆、新疆、广西、云南、贵州，看这些省份，基本上是发展较为落后的省份，说穿了就是穷。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是：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。但是，要走出贫穷困境，又必须具体天马行空的想象力。那么，这些来自穷省的律师，想象力是否被限制了呢？从本次论坛的主题“拥抱新时代，服务新发展--西部律师事业突破与发展”来看，紧扣时代，高屋建瓴，积极进取,其志向显然不小。那么，这样的主题到底是故弄玄虚，沽名钓誉，还是名副其实，精彩纷呈，内容足以撑起这个主题？这个问题见仁见智，我本人认为这次论坛紧扣“新时代与新发展”，从西部律师事业的现状出发，提出了极具切合实际的新思想，新观念，新主题，是一次成功的大会。下面，我从一个本次论坛的“律师业务开拓与发展”分论坛上的所见所思所想，说明我的看法。

在“律师业务开拓与发展”的分论坛上，主办方安排了两位西部明星律师，即由贵州惟胜道律师事务所主任宋迅以《西部律所的品牌建设和市场开拓》为主题的演讲，以及由新疆巨臣律师事务所李泳霄的《法律服务定价》的主题演讲。这两个演讲的内容对我极为震感。

宋迅主任的演讲主旨是说，我们应当更加注重律师事务所本身的品牌建设。这个看似普通的理念，实际上提出了律师行业发展的另一条途径。因在时下律师行业的主流认识，特别是西部律师行业的主流认识里，发展律师个人品牌才是王道。举例来说，各种媒体里对律师行业的宣传与熏陶，我们发现我们只记住了律师本人的名字，却不知道他是来自哪个律师事务所。再者，社会上对律师行业一知半解的人，他一般也只能说：“我认识某某律师。”很少有人会说：“我知道某某律师事务所。”因此，从这些客观现象也可以看出来，律师或律师事务所在平时的宣传或业务活动中，特别注重的还是律师本人的品牌建设，对律师事务所的品牌建设投入很少，甚至忽略。这也决定了时下的律师事务所的创设模式形式上是合伙制，即几个合伙人共同成立律师事务所，表面看律师事务所本身的发展对各合伙人互有荣辱，但实质上，合伙人之间还是独立执业，业务之间合作甚少，甚至人为的割裂。至于律师事务所本身，不过是各合伙开展业务的平台罢了。这种模式说好了还是“小作坊”，而小作坊的特点仅是人员少，并不等于没有协作，但时下的合伙人律师事务所，实质上就是“个人生产责任制”（套用改革开放时的“家庭联产责任制”），从生产模式来讲，相当于原始社会时期的“采集”模式，即原始人将野果采集、清洗、晾晒、储藏等工作集于一身，而现在的很多律师，甚至是达到合伙人级别的律师也是将接待客户、协商代理费、立案、证据收集、撰写起诉或答辩状、查阅法律规定、撰写代理词、出庭、档案整理等各项工作全部是由其一人完成。这样的模式至少带来两个后果，一是工作效率低下，因分工协作才能提高效率；二是律师行业规模无法扩大。难怪律师行业里经常说：“现代工业已发展到4.0时代，而律师业仍然停留在1.0的水平。”基于以上的行业现状，我对宋迅主任提出的律师事务所品牌建设的观念十分认可。我个人理解，宋迅主任的暗涵着律师行业“公司化”建设的意思。即将律师事务所的全部执业律师和相关人员作为一个整体，各司业务领域专长，律师与律师之间，部门与部门之间相互协作，以突出业务效率和质量，从而达到律师事务所本身的声誉提高，达到品牌化建设。让我们深刻体会宋迅主任的这个观念：“奢侈品牌为什么那么贵，是用材贵？是作工好？都不是，只是他的品牌贵，说白了就是商标贵，而律师事务所本身就相当于品牌，相当于商标。”

来自新疆巨臣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李泳霄，被业界称为“诉讼小王子”。我也是早有耳闻，这次亲见本尊，倍感荣幸。他所作的《法律服务定价》的主题演讲同样也没让我失望。他的演讲主题虽然是法律服务定价，但内容丰富多彩，博大精深。比如在讲到法律服务提供上，他提出“多、快、好、省”的理念，他认为达到这四个字，甚至这四个字相互组合起来向客户提供法律服务，就是好的法律服务；比如他提出如何影响客户时提出“场”的概念，认为制造情境、刻意言语、选择顺序等均是影响客户选择的因素，在这些方面多下功夫，肯定会在同样付出的条件下获得更多收益；再如他提出的诉讼可视化的概念，将客观上无形、无质的诉讼活动以具象化、标准化、可视化的方式呈现出来，既是对律师本人的工作进行可量化参考，同时也是客户对律师评价的参考依据。当然，以上这些都是他对律师执业的“术”的层面的感悟，同时在演讲的最后，他从“道”的层面对整个演讲进行升华。他认为最好的服务就是“真诚”，简单明了，一语中的。

通过观察以上两位律师的演讲内容，如此见地，如此水平，我们不难得出结论，西部虽然贫穷，但西部律师并不贫穷，因为他们也有超然的想象力，有卓越的才能，不亚于中国律师最前沿的执业理念。因此，能够参加这样的律师行业盛会，绝对不虚此行。

问题是，天下没不散的宴席，2018年8月24日，西部律师论坛胜利闭幕，但我们的生活却没有闭幕。我们又回到了工作的地方，工作又累成狗。累成狗并不是贬义词，而是能够证明我们很努力，很勤奋。对于一个人来讲，勤奋已经是很好的品质了，但我认为，比勤奋更难的再于如何学习。因为学习的过程也是思考的过程，而思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。英国哲学家罗素说过：“人们宁愿死，也不愿思考。”可见，相对于勤奋，学习更难。那么，有比学习更难的事吗？有，就是接受。所谓接受，就是相信。特别是我们学习到的内容与我们实际所处的环境不一致，甚至相矛盾的时候，我们一定会对学习的内容充满怀疑。从经济学的角度讲，这很正常。我们平时的理念一定是我们所习惯了的，一定程度上已经产生了“路径依赖”，而要放弃这个的路径，从另一条路甚至是相反的路进行，困难程度可想而知。可见，接受学习的内容更困难。最后一个问题，有比接受更加困难的事吗？有，就是改变。所谓改变，就是要把学习的内容落实在实际行动上。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“执行力”。我们陕北有句方言，叫“无事人说些胆大话”。因为事情与他无关，所以他所说的话就很超前，甚至不可思议。但对于具体做事的人来讲，绝对顾虑重重。而如果要求人们进行改变的话，势必要求他对多年所形成的做法和习惯进行一个决裂，甚至要放弃某些实实在在的既得利益，这无论从生物学角度，从人性角度，或从社会学角度来讲，绝对逆人性的，所以最最最困难。

然而，如今的社会发展让我们律师行业到了必须要改变的地步，一个最简单的例证就是“工业4.0，律师1.0”，面对这样的现状，我不得不感慨，“不改变，就是死！”。改变已然是大势所趋，这一点毋庸置疑！从生活上改变，从理念上改变，从行动上改变，从一点一滴中改变。我相信，只要能改变一步，就会离最前沿的法律服务市场进一步，只要能改变一点，就会让我们的业务更加完美一点。只有改变，才能使我们适应这个时代，也才能无愧于这个新时代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陕西文星律师事务所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高建强  律师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18年9月1日